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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太長

「那麼、在這個比武應該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你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太陽在天頂正中央準備開始往西走,如果是平時的吏部應該正是人多的時候,今天卻因為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偌大的吏部空蕩蕩的。


沒有抬起頭,絳攸依然是十分精準無誤的辨認出了來人,「該不會是已經輸了,要來哭訴的?」


「唉呀,絳攸你這樣講就未免太過分了。」很是熟悉的,楸瑛為自己倒了杯茶後就往房中因為吏部侍郎太常在這敖夜加班而準備長椅半躺了下去,「我可是因為在那邊沒有看到你的身影,以為你八成在途中迷路,跑來關心你的。」


「還真感謝你的關心啊。」沒好氣得瞪了那個正悠哉喝著茶的人一眼,將手中已經握了不知道的多久毛筆沾了沾墨汁,「我很好,而你可以滾了。」


「你還真是無情哪。」笑了笑、他早該知道不會有什麼好待遇,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方法,「……吶、就讓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這邊最安靜最好睡。」


──好睡的最主要原因當然不是安靜、而是有那人在──

「……隨便你。」眉一挑、到底把他這邊當什麼了?午休場所?「只是我不保證會叫你。」

「你會叫我的。」他用了肯定句,只因為多年來的相處,他對絳攸的個性可以說是熟到不能再熟。

總是說不會叫他,最後終是會看不下去得爆著青筋把他喚醒。而他也不否認他很多次都只是裝睡、等著絳攸對他破口大罵──

這樣的平靜、都已成習慣,讓人想一輩子都這樣的走下去的習慣。

閉上了眼、在走進夢鄉前的最後一幕看見的仍是那他百看不厭、認真於公的背影。


沉靜的、茶煙徐徐上升。


「喂、藍楸瑛你是不打算起來了是不是?」絳攸的眉蹙著,到底他為什麼要放下公文,把一個明明聲明過絕對不叫的傢伙叫醒?


而楸瑛翻了個身,張開一雙眼笑的開懷擺明他其實早就醒了,「看吧,你不還是叫我了?」


「而如果下次你願意吻我一下,我大概馬上就會起來了。」笑著、他從長椅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也躲過了飛來的書冊。


「起來就趕快去比賽,不要盡講些廢話。」心情不怎麼好的瞪了過去,「……你的頭髮。」


原本梳成一般武官樣式的長髮,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是在睡著的時候甚至是更早?──散了開來,深黑色的長髮就這樣披散下來。


「啊……竟然散開了。」不怎麼在意的挑起了幾絲烏黑,頂多等一下會比較熱,「沒辦法、也就只能這樣去比了,如果要重新綁就太麻煩了。」


「…………楸瑛。」看著就要步出侍郎房的楸瑛,絳攸的聲音有些猶豫。


「嗯?」回過身,「怎麼了?」


「我幫你綁好了、花不了多久的。」細長的眉微微皺著,「你這樣出去比賽總是不太好。」


「我很久以前就想問了。」順從的坐了下去,之前在府庫過夜的幾個早晨,實在來不及也是絳攸幫他綁,所以他現在對此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有很多的疑惑,「理論上紅家應該不缺幾個綁頭髮的人手,那為什麼明明身為紅家少爺,你竟然會綁?」


「那個啊……還不是以前被黎深大人訓練出來的。」拿出了埋在抽屜深處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多久沒用的梳子,絳攸動作熟練地梳理著,「明明家中就有一群擅長綁的女侍,還莫名其妙的要我幫他綁,綁不好就重頭來,想要不會綁也有點困難。」


「……那代表黎深大人還滿有先見之明的。」雖然有時候在心中會有些不滿黎深對絳攸許多的舉動,但又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還是很感謝黎深。


「他根本就是把別人耍著玩吧。」有些不滿的抱怨著,手中的動作卻依舊俐落。


秋季的風順著半開的窗吹了進來、拂在臉上有一種悠閒、有一種靜謐。


「……誒、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樣很像夫妻啊?」感覺得到細長的手指正在替自己綁著髮、他很好心情的抱著被敲的準備如此說。


「啊?」雙瞳微微睜大,青筋爆出,然後就是完全在意料之內的狠狠地拿了木梳敲了下去,


「藍楸瑛你在說什麼蠢話!」


「我可是很認真的。」笑著,然後話鋒一轉,「你下午真的不來看比賽?」


「不要。我討厭人多吵雜又盡是脂粉味的地方。」將梳子放下,他後退兩步審視著成品,「這樣大致上就可以了,你也該滾了。」


「唉呀、少了你的加油,說不定我就贏不了了。」起身、他將配劍提起。


「你有那麼遜嗎?」白了那個正在說蠢話的人一眼,嘴角卻是微微勾了起來,「我認可的人,不是那麼沒有用的。」


「這可是真難得啊,竟然可以聽到絳攸你的稱……」他最後一個字的音沒有出來,就已被吻住了。


──那是一個簡單如蜻蜓點水般的吻,很是輕柔、卻可以感受到那份很深的情。


楸瑛在第一秒的當下沒有反應過來,第二秒就立刻反守為攻。


溫柔的細細吻著、很是技巧性地讓將那閉得緊的唇微張,再趁著那愣住的空檔內讓舌進入、交纏,同時手也沒有空閒著,一手緊緊擁著絳攸不算細瘦卻也不能算在健康標準之內的腰,另一隻手則是很順手的將絳攸原本梳理整齊的髮散下。


──再怎樣濃密的吻,終是要結束,尤其是當其中一人只是個除了最基本防身術,其他一點武術都不會、肺活量不怎麼大的文官。


好心情地看著正喘不過氣來,臉頰微微泛紅的絳攸,他撥了撥被他弄散的頭髮。


他最喜歡的、還是這個人散髮的樣子。


「藍楸瑛你不要太過分了!」還有那隻手現在是在做什麼!


「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笑、而且笑得連他自己都必須承認很無賴,「一開始可是絳攸你先誘惑我的,我只是順著你罷了。」


青筋爆起,他早該知道對這個人不能太好,「你到底還要不要去比賽!?」


「其實現在不怎麼想去了。」仗著身高的優勢,他吻了吻那潔白的額,「尤其、是在看到你誘人的樣子之後。」


「你!」怒瞪著那個正在耍無賴的傢伙,正準備大罵、卻是在看到那太過溫柔的笑安靜了聲音。


「不過、既然你都特別為我加油打氣,似乎不去拿個冠軍回來有些對不住你?」傾身、他在絳攸耳邊輕輕低語,「我們晚上再繼續。」


「藍楸瑛!」




「誒、靜籣,你覺不覺得今天的楸瑛好像手下根本不留情面?」望著站在旁邊的兄長,現今的皇上按著剛剛被狠狠打到的手臂,一臉疑惑。


「或許是吧。」溫柔一笑,他揉了揉被以秒速解決的胞弟的頭,「畢竟剛剛藍將軍在中午休息時獲得了很大的能量。」


「?」


「簡單來說、就是絳攸大人給他加持了。」望著那個離開眾美女往侍郎辦公室走去的身影,「大概就和秀麗小姐今天如果幫您中午做了便當,您也會開啟無敵模式一樣吧。」


「所以說是絳攸給楸瑛做了便當。」恍然大悟,也是恍然大誤。


而靜籣很優雅的轉過了頭,選擇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而遠方侍郎房,李絳攸將處理完的公文疊在一旁,看向遠方正走來的身影,想著晚餐一定要叫那個拿下冠軍的傢伙請客。





後記:
從想劇情,動筆,完成,修稿子,貼上。

拖了很久。

卻是怎麼修都不滿意。

欠磨練,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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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